智见丨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彭军、楼天城：什么是自动驾驶商业化的关键？

【智见】栏目以前沿的视角、深度的思考，对话汽车科技大咖，共同探索智能汽车发展路径，开启汽车行业新革命。智见第五期，遇见科技大咖——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EO彭军、小马智行联合创始人兼CTO楼天城

Robotaxi是自动驾驶皇冠上的明珠，它是最能证明自动驾驶技术成熟与稳定性的商业场景。

如今，Robotaxi已经来到人们身边。5月13日，小马智行宣布，30几辆自动驾驶出租车将扩大服务范围，覆盖北京亦庄经济技术开发区150平方公里，并首次实现包含早晚高峰和夜间的全时段运营。

说起北京亦庄，这里算是自动驾驶产业的孵化地，前有百度Apollo，现有ponypilot+，而小马智行创始人也正是从百度出走的彭军和楼天城。

楼天城是一个技术大牛，以比赛 ID “ACRush” 为计算机编程界所知，清华大学出身的他多次获得全球变成大赛的冠军，编程比赛榜上一定有他的名号，就连创业之后每天再忙，也要时不时打一编程比赛用来放松。

楼天城曾在谷歌旗下的自动驾驶公司Waymo从事无人车技术开发，后又来到百度。2016年，他与彭军双双离开百度，一拍即合打造了自动驾驶公司——小马智行。当时，拥有清华大学学士学位和斯坦福大学博士学位的彭军担任的是百度自动驾驶部门首席架构师，负责百度自动驾驶的整体战略规划与技术发展。楼天城则是百度历史上最年轻的T10工程师。

小马智行创办五年之后，自动驾驶的运营范围覆盖了广州、北京、上海及美国加州弗里蒙特、尔湾五大城市，尽管robotaxi的范围有限，但技术落地扎扎实实得到了验证，彭军曾表示，自动驾驶进入下半场，下一步就是要考虑规模化和商业化的问题了。

商业化第一步：量产、降成本

在ponypilot+升级的前几日，小马智行刚刚与Luminar官宣合作，为下一代自动驾驶汽车提供固态激光雷达，Luminar是小马智行合作的第一家激光雷达厂商，这是小马智行在硬件方面为量产做出的准备。当时彭军在与Luminar的创始人Austin Russell隔空对话中就提到，双方将合作打造车规级自动驾驶方案，明年会有车队做测试，后年开始量产。而且，下一代车型配置成本与最新应用在雷克萨斯车型上的成本相比，会降低一半。

彭军和楼天城说到目标，“我们致力于在一定时间内真正实现量产化，并达到车规级。以此为前提，很多硬件设计就要在更早期开始做筹划、开展很多验证，进行很长时间的测试，最后达到车规级的水平。”硬件方面，小马智行在成立不到五年的时间里已升级至第五代硬件平台，平均不到一年更新一代。

在软件成本上，小马智行的目标同样是拉低价格，回到小马智行做自动驾驶的初衷，旨在让出行变得更加安全、便捷，便捷就包括了成本更低。在用户调查问卷上问及大众所期待的费用标准，小马智行列举三项价格水平，一是专车价格，二是网约车、出租车价格、三是接近地铁公交的价格。

彭军表示，现在的网约车、专车中司机成本占总成本的七成左右，自动驾驶时代，要让AI虚拟司机承担更多任务，小马智行正在打造L4+自动驾驶技术，意味着在整个行车过程中，驾驶员无需对车辆进行任何干预。与此同时，虚拟司机的价格会大幅下降，尤其是小马智行的产品在量产以后价格会降到非常低。

已经有了和Luminar的合作模板，小马智行在之后的商业模式会有两个方面，彭军介绍到，在未来一定时间里自主运营和合作模式都会长期共生，合作上一方面是和主机厂合作，另一方面是和出行平台合作，而核心理念是要建立一个完整的生态链。

面对一些车企选择自研自动驾驶的表态，他们接着谈到，“自动驾驶是复杂的系统工程，不是说招几个软件工程师或者AI专家就可以打造出来。打造安全的技术需要很多的数据积累、场景发展和软硬件结合。很多的主机厂都希望自己拥有这个能力，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目前小马智行合作的车企有丰田、现代等国际一流车厂，在广州也与广汽旗下的如祺出行联合、货运领域与一汽解放携手，全球五地都可见小马智行的足迹。不过在当前国际关系的大背景下，关键技术研发上是否会受到一些限制，在被问及这个方面时，二位回应道：“这个问题关于中外生态的建设，这是所有玩家共同来合作打造的一件事。我们会先和一些国际上布局比较深的玩家合作，随着朋友圈越来越大，当国内逐渐形成实力更强的第一梯队主机厂以及供应商后，我们肯定也会有合作。”

“技术考题”难度升级

5月12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关于《汽车数据安全管理若干规定（征求意见稿）》。其中，明确提到，个人信息或者重要数据应当依法在境内存储，确需向境外提供的，应当通过国家网信部门组织的数据出境安全评估。

小马智行创立于国外，同时在全球多地进行自动驾驶的相关测试，大量的数据需要被采集、管理与评估，对于可能存在的漏洞必然要永完善的制度来管理。彭军和楼天城认为，该项规范的制定对于整个行业的发展具有指导性作用，能够让行业中的企业和所有的从业者更加有方向感。彭军表示，小马智行一直非常重视数据安全和隐私，新政策的很多方面也是公司一直遵守的方向，因此小马智行的发展不会因为数据方面而受到任何影响。

在技术路线上，编程天才楼天城最具发言权，他认为，早期的技术比较初级，容易在短时间内开发出来。但现在随着技术进步，需要更大的维度去做这个平台。技术水平不是只看一条道路上的表现，而要看更大的区域、更复杂的时段、更长的里程和更多的次数。

“今天的自动驾驶技术已经过了处理常规场景的阶段，而是要考量在一些极端情况下的能力和安全性。此外，车最终是要能够量产，通过软硬件的整合提升产品的稳定性，达到车规水平，实现没有任何失误。如果去参加人人都能拿100分的简单考试，是看不出真正区别的。但是如果考题很难，差别就很明显。在高峰期、极端天气、非常繁忙的路段，每家的处理能力还是能够看出差别的。”

如今，小马智行做到能够覆盖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150平方公里核心运营区域，在robotaxi领域还没有几家能够做到，但彭军和楼天城认为，小马智行发展自动驾驶技术，并不是为了跟同行比较，根本目的是提高车辆安全性。“这就好比学游泳，在深水区学习会对自己各方面的游泳能力有很大的提升。我们要在更多复杂路况或恶劣天气情况下，不断磨练提高我们对于高精尖技术的把握，才能从容应对各种场景，做到亦庄全域、全时段覆盖。”二位接着补充道，智能驾驶和生产需要不同的专长，无论整车企业还是其他科技公司都有自己的优势，术业有专攻，就好像游泳健将去参加百米跑，不一定跑得快。

在整个行业层面，小马智行认为，智能驾驶的需求已经得到释放，人才、资本和众多其他公司的涌入也是更为关键。至于无人驾驶技术的大规模普及，并不是一个0和1的关系，真正商业化落地还是具有阶段性的。

除了robotaxi还有卡车货运

“我们采取这样的双线业务发展，也是因为我们观察到在出行行业最大的两个市场中，虚拟司机的能力和技术是相通的。在技术研发过程中，很多难点是相同的，同时也促成了很多的机会。”小马智行的两位创始人对外界表示。

小马智行作为自动驾驶技术公司，是最早在中美两地开展robotaxi业务的头部玩家。不过近期，小马智行也在向商用车加速投入。据悉在2018年，小马智行在卡车自动驾驶领域的探索就开始了，去年12月成立卡车事业部，今年3月正式将卡车业务命名为“小马智卡”，由副总裁李衡宇负责。

除了小马智行，很多自动驾驶公司也在商用车领域率先落地，不同于乘用车道路的复杂状况，商用物流车的运行轨迹相对简单，对自动驾驶的适应性更强，所以这个场景的商业化落地也要更快。

彭军表示，小马智行发展的重点是在打造虚拟司机，这是商用和民用共通的部分。“例如在卡车业务上需要做更远距离的监测，这就需要对大型车辆的运动轨迹和模型有一个准确的把握，而这些积累和经验都可以反哺到乘用车上。当然，由于我们在乘用车上的积累更多，所以相应的权重肯定会大一些。与此同时，我们也在商用货载方面做更快地投入，在技术层面，投资回报率（ROI）也很高。我们目前还不能去评判哪条路线能更早实现商业化，所以这两项业务我们在投入上都是均衡的”。

车云小结

小马智行此次北上，虽然没提商业化，但却是向Robotaxi商业化的进一步探索，运营路况更复杂、时间更长、范围更广、规模更大。然而，自动驾驶仍然是一个新的科技，商业化实现路径还不明晰，在此之前一切都是试探，一切也都有可能，一切都在准备着。